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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万里追花季 “何水法花鸟画展”回顾其艺术人生

        作者:叶芳芳 2025-03-15 09:33:48 来源:美术报

          何水法 大好春光 96×133cm 2024年

          3月13日,“当年万里追花季——何水法作品展”于苏州博物馆本馆现代艺术厅开展。章健、章正则担任展览策展人。

          本次展览囊括了何水法各时期的重要作品,跨越了其半个多世纪的创作生涯,磅礴巨制与婉约细腻皆可得见。雄浑与隽永交融的笔墨,书写着他“当年万里追花季”的喜悦与收获。

          “当年万里追花季,只恐芳凋零。花影疏密只留作,不同诗意笔。红如火,粉似霞,黄赛金。”这是外孙章正则对外公何水法的真实写照。今年恰逢何水法先生八十(虚岁)大寿,此次展览亦是对他的艺术人生的回顾。

          何水法,祖籍绍兴,1946年生于杭州,1978年考取浙江美术学院(现中国美术学院)中国画研究生,师从陆抑非。现为中国美协理事、中国画学会副会长、中国艺术研究院博导、浙江省特级专家。他曾对两宋花鸟画做过精深的研究。其工笔花鸟画结构严谨,写实入神;写意则笔墨华滋,浑然天成;没骨画无不尽态极妍,生面别开。

          /与苏州绘画的“血脉”渊源

          何水法虽然祖籍绍兴,生长、工作于杭州,但从穷其一生心血的花鸟画事业来说,他与苏州绘画血脉相连。在师承方面,他与“吴门画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何水法为新中国成立后浙江美术学院(现中国美术学院)培养的第一批中国花鸟画专业的研究生。他在求学之前已长期跟随陆抑非、吴茀之、诸乐三等前辈大家学习,而后更是相从甚密。而陆抑非先生是从苏州走出去,并享誉全国的一代花鸟画大家和教育家。陆抑非先生的三位老师——李西山、陈迦盦、吴湖帆皆是苏州人。李西山在苏州颇有名气;陈迦盦在苏沪地区学生众多,苏州画院首任院长张辛稼、昆曲大师俞振飞即师从于他;吴湖帆,更是声名赫奕、诗书画印四绝的一代宗师。陆抑非在1937年拜师“吴门画派”吴湖帆,成为吴湖帆“梅景书屋”的传人。从吴湖帆到陆抑非,再到何水法,可谓一脉相传。

          苏州是古吴都城,俗称吴门,历来是经济繁荣,文人墨客云集之地。明代中期,在吴门地区活跃着“吴门画派”,其中以“吴门四家”沈周、文徵明、唐寅、仇英为代表人物,他们对此后的中国画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单就花鸟画来讲,沈周的天然质朴、文徵明的秀逸细润开后世写意花鸟之端,陈淳的自由奔放正式开启大写意之门,这一脉笔墨趣味和审美格调的变化推动了文人写意花鸟的不断发展,反映着“吴门画派”花鸟画的艺术成就。“吴门画派”花鸟画笔墨技法的不断拓展、精神内涵的不断积淀,以至其水墨写意一路对徐文长、工细写生一路对恽寿平皆产生了重大影响。何水法的大写意创作正是追逐这些先辈足迹,取法上至徐渭、八大山人,下至吴昌硕,并形成自我面貌的关键因素之一。其没骨画,集中学习恽寿平以及恽氏一路的诸多画家,并全面继承了陆抑非先生的法乳且有所创新。

          /坚持自我主张之余,

          强调文人画精神

          何水法以画牡丹闻名,不论是早年为钓鱼台国宾馆画的巨幅作品《总领群芳》,还是2018年为人民大会堂画的《名花竞放新时代》,皆是牡丹画作。此次展览中,有绘于1975年何水法第一次去荷泽写生时创作的白描作品,亦有没骨小品,更有长7.5米的牡丹长卷和巨幅牡丹大写意作品《抱华春醉》。

          他对牡丹情有独钟,曾15次前往山东菏泽进行写生,积累了数百张牡丹写生稿。他的第一次菏泽之行是在1975年,每天早上5点多就出发,中午仅靠白开水和烧饼充饥,一天画10多个小时,尽管人黑了、瘦了,但对牡丹的感悟却越来越深。他的牡丹写生稿曾获得刘海粟的高度评价,并被其临摹。展厅展出了这套被刘海粟、沙孟海、陆抑非、陆俨少、陆维钊、吴茀之、诸乐山等众多艺术大家盛赞的牡丹写生册。

          中国美协秘书长王平曾说道:“何水法画牡丹,好似徐悲鸿画马,齐白石画虾。一来牡丹他画得多,二来大家喜欢他的牡丹,无意中形成这样一个‘品牌’。牡丹是富贵花,何水法又是用艳丽的色彩去表现它,这样阳光灿烂、富丽堂皇的作品,在很多人看来,审美取向上与传统文人画的‘萧淡简远’拉开了很大距离。但何水法希望画出时代的强音,画出自己对生活的感受,画出自己的见地。他认为艺术不能人云亦云,要坚持自己的主张。因为艺术是要表现自我,他就想与前人、同辈人在形式上拉开距离。”

          对于何水法的艺术底色,关山月先生看得很清楚。有一次何水法到广州美院去,关山月先生说:“你从宋元出来,黑夜行路都不会偏。你给我们学校带来了一股新风,引了一个正路。你吸收了外国人的用色,外国人的用色你有了,但传统的手法他们没有。”而很多人只看到了何水法大胆的一面,却没有看到其绘画核心。

          事实上,牡丹高贵的气质和热烈的生命才是最为可贵的地方。虽然何水法画的牡丹与明清之际徐渭泼墨大写意、恽南田没骨小写意画的牡丹,在表现形式上确实有所不同,但他坚守了中国传统文人画的精神,强调精到的笔墨与艳而不俗的设色。

          /将写生的对象视为“老朋友”

          对客观物象的精准描绘,源自何水法多年来的写生经历。他将写生视为与生活对话的重要方式,通过写生不断探索和创新,形成了独特的艺术风格,他的一生可以说是“追花”的一生。

          何水法早年临宋人花鸟,先画工笔,1978年考取浙江美术学院中国画专业研究生,后在陆抑非的指导下转向写意花鸟创作。由“工”入“写”,扎实的写实功底对何水法的大写意创作大有助益。正如齐白石曾说,“写生而后写意,写意而复写生”。先从描摹对象开始,进而转向写意创作,最后再重新回归到对于物象与造化的认知。

          从年轻时,他就养成了写生的习惯。早年几乎天天在杭州花圃写生,老工人说起何水法的写生经历都记忆犹新,每个人都认识他,杭州花圃的公园题字也是由他书写。他曾在杭州孤山西泠印社门前写生,为了寻找最佳角度,甚至退入西湖中,差点冻僵。他对写生的热情不仅限于国内,还扩展到世界各地。每到一个国家,他都会去观察和写生当地的国花。此次展览特别展出了他为杭州亚运会而创作的亚洲各国的国花作品,这是他多年来国外写生的一个艺术呈现。

          他将写生的对象视为“老朋友”,通过写生捕捉自然的神韵和生命力。创作于2001年的作品《灼灼红芳》就是基于多年写生积累的灵感创作而成,打破了传统花鸟画的固有程式,在“第十届全国美展”上获奖。何水法认为,写生不仅是对自然的记录,更是对生命的感悟。

          据悉,展期将至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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