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风和畅》180cmx96cm
唐永谦径直沿着“徐蒋体系”向前奔突,且从不旁顾左右。其主题性绘画,自文化援疆结束,才基本确立艺术语汇发声的路径。
艺术家唐永谦的三年文化援疆,不仅将艺术创造融入亘古的绿洲与荒漠,更是对王洛宾、对黄胄艺术表达的力所能及的补充。
“我向往茫茫大漠,向往大漠中行进的驼队,向往大漠中矗立的胡杨,向往胡杨下飘出的欢笑歌声……”唐永谦的随笔,记载着对南疆深情的追忆。无论载歌载舞的维吾尔族少女,还是击打手鼓的哈萨克族老者,其造型皆惟妙惟肖且饶有意味。
其笔墨的运用,则犹如行云流水,看上去酣畅和劲健,亦注入难以言说的西域的博大精神气脉和硬朗的风骨。而人物衣纹以及环境的组织,唐永谦则调动所有潜能,并加以归纳和概括,随之形成相应的秩序。
除却间或对山水画技法的巧妙借用,唐永谦画面墨色的团块,亦是随机的,是根据气氛营造所需而自由自在地铺陈,并与纵横交错的线条形成互动。此间,唐永谦任思想遨游,亦将艺术精神渐次净化、涅槃,直至升华。
关于唐永谦对社会的洞察,对自然虔诚的膜拜,浙江大学艺术与考古研究中心缪哲研究员曾撰文称:唐永谦创作的主题,是眼所见的社会生活,而非作为身体之延伸的“笔踪”。在这一传统不甚入时的今天,唐永谦守之不怠,自有其不能止者。盖永谦少长于农村,对它的艰辛与苦难,颇有身感。每回从山里写生回来,除了风物之美如何刺激其形式的灵感外,也总谈起山里同胞的生活,和由此引发的对现实的看法与感受。
今唐永谦不惑于时流,坚持以清明的眼睛,看身边的现实,其创作的诚实、正派、与严肃,是无待而言的。基于此,唐永谦所表现的诸多底层人,笔墨间亦裹挟着不尽的苦涩和稀缺的悲悯。这也是童年、少年,在其艺术掘进中自然而然所夹带的时代烙印。
唐永谦亦作古代人物小品,题材依旧老生常谈的寒江独钓,月下采莲,抚窗情思,以及醉眼朦胧的高士。但是,画家却能将现代思维巧妙地溶入其间,是以今人视角回望和追溯古人的仪态,乃至生存形状及内心的直视。亦有唐永谦对遁世恬淡和静绝尘氛境界的神往。无论市井人物,还是西域风物,唐永谦笔墨呈现更多则是凝滞和沉重,亦弥散着痛彻心腑的情感,以及对静穆自然冷漠的审视。
(文/贠冬鸣,河北省政协议政咨询委员会、河北省文物鉴定委员会委员、河北省美术研究所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