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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惟有带情绪的风格符号,让人过目不忘

        作者:潘丰泉2024-10-29 08:23:44 来源:美术报

          梵高 麦田里的丝柏树 1889年 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俗话说“做事别带情绪,否则会把事搞砸”,是提醒每个人处事要知分寸、懂拿捏。

          看似有理。但画家免不了以某种情绪面对作品。是故,促成风格化的情绪价值,不应无端漠视。曾有油画专业的研究生对着画作,自言自语:“画面来自于以一些悲观的想象,一些关于生死的仪式,在仪式与想象中逐渐看见自我”。

          虽有画家在平常状态下兴致勃勃地作画,往设定好的方向按部就班,但觉得特色不够,缺乏鲜明的符号风格,被诟病与仿照片没什么两样,尽悉是司空见惯的画风;而另一种情绪,好像这个画家要一路跌跌撞撞、兜兜转转,才有意外收获,正如艺术史上部分一生郁郁寡欢却风格特立的画家,譬如中国的青藤和八大,以及法国的高更和梵高等。

          所有生命个体时刻感受到正、负情绪与日常生活之相关,犹如写在每个人脸上的“喜、怒、哀、乐”表情,而“哀和怒”莫非就是“闹情绪”?古代文人一生徜徉在诗词歌赋道路上,总有喜忧参半的时候,譬如杜甫,情绪好时,诗句莫不清新瑰丽:“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白首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等,而情绪不佳,是“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的无奈,叹息一生颠沛流离;苏轼虽不在乎仕途的顺遂,但大才子一句“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犹觉悲从中来。可见,有影响力的诗词莫不含着欢快和带着愁绪,故类似于“断、恼、肠、忧”等感伤色彩浓郁的文字,不是“负面”情绪的反应,又是什么?只不过,让人回味良久。

          画者一样有迹可追,如明代书画家徐渭(青藤)《墨葡萄》的点划狼籍,是“半生落魄已成翁,独立书斋啸晚风”的悲凉写照,以及明代书画家朱耷(八大)“哭笑不得”或“墨点无多泪点多”,满满的抑郁情绪,道不尽内心的凄苦,落在纸上是各自如影随形的笔晕墨彰,对个性风格的应答。常言道题材不能决定风格,像流行于世的梅兰竹菊,非个别人所属,而是泛泛到谁尽可落笔谴兴,客观地说,它们只是游于艺的媒介,诚如徐君萱先生言之:“题材也并无大小、新旧之分,只是一种借景、造境和借题发挥。不管是山水、人物、花草,都是人的意志和情感的对象化,是作者主体意识的载体,画面的构成、笔墨、色彩、情趣都或隐或显地表露出一个作者的志向、胸襟与气度,折射着艺术本身的光辉”。唯有将情绪融入到艺术创作中,化为美的形式以避免空话连篇,使寄望于佳作迭出,不致说说而已。

          曾有同行一脸得意地诉说与人,原想放弃的画稿,犹觉可惜,逐抱着一丝“起死回生”的念头,死马当活马医,坏画当好画加以调整,最终竟与平日里情绪昂扬时画出来的东西截然不同,更新奇,意想不到的负面情绪,能别出心裁。

          上述情形,大部分画家经历过。从表面上看,艺术家运笔落墨,得讲气势,如挥洒纵横这般,不然技艺略显无力。但细究,也非处处热情高涨。有时是郁闷下的发泄,就像包袱放下又背起,一时难以释怀,所谓的“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历来画界有一说“喜写兰,怒写竹”,可谓点到要害,盖因情绪所致,随时调整作画方式,有时是这种布局、有时是另种尝试、有时是这样考虑。可见情绪,就好比是一条不断的线,它牵引着画家的手,操控每一张画作,关键时起作用。

          每个画家都希冀情绪好时落笔。但情绪亦如阴晴不定的气候,反复无常,不得不在情绪低落时挥毫遣兴的一部分人(因异于“愤怒出诗人”而被忽视),极有出人意料的发挥,风格面孔莫不鲜明突出。

          不仅青藤、八大艺术独特,就是19世纪后一批活跃在西方现代艺术领域的画家,其特立独行画风改变了固有手法,那些无端受排挤的画家才是坚守艺术个性的逆行者。尽管生存环境恶劣,但有朝一日将迎来转机,犹如蒙克以《呐喊》问世,电闪雷鸣、划过天际,以及死后艺术声誉日隆的梵高,他活得一地鸡毛,可出人意料是大量用色,金灿灿黄艳艳的一如《向日葵》、《星空》等,全然与身陷窘境后本应灰色调居多相悖离,难道艺术与生活也会自相矛盾?反观所谓“混得好、吃得开”的个别人,以为灰暗调子是成就格调所在。若纯粹以画说画,梵高会被认为是一位生活富足的画家,才能每时每刻兴致勃勃地面对自然、讴歌生活,因为他给世间留下是美好的画面。

          短暂一生且郁郁寡欢的梵高,绘画表现却能放开手脚,追求风格符号敢于越雷池,且无数步。

          对现代艺术评述,是以无数张显了敏感、忧郁和孤独元素的符号为主旨,借以对扭曲的形体、突兀的块面和狞厉的线条为表现,诸如夸张、锐利、锋芒的现代符号特质这些让人过目不忘的风格符号,对立无生机且四平八稳的画法。以及吸取印象派色彩养份,但又与唯美温和的色调保持距离,强调更为个性的风格表达。

          即使在世受追宠的毕加索,也有一段悲伤的创作经历,谓为蓝色时期绘画。话说回来,倘若没有毕加索这段创伤,也许艺术史及他个人将少了这丰厚的一笔,即:风格不全面。

          不啻是19世纪画家有这或那、让人捉摸不定的情绪,当下及未来也将是绕不开,如何应对?以各自能耐调谴出风格多样的画面来,故用好负面情绪,正如文章开头研究生眼里的情绪与作品之间的微妙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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