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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燕紫:“我觉得不画不行了,才开始画”

        作者:核实中..2010-09-03 11:05:50 来源:中国建筑家网

          8月25日,《踏莎行—章燕紫水墨画展》在上海美术馆开幕。作品分几个阶段,展示了近年来章燕紫在水墨画的形式和内容等方面的探索和尝试。



            虽然在画家中,章燕紫被视为年轻一代,但不少专家都惊讶于她对画面线条的把握,灵动而洒脱。2008年,章燕紫在法国巴黎举办个人画展,反响热烈,有评论家称:“在章燕紫的作品中感受到上世纪30年代巴黎画派和日本的气息。”画展在当地的反应令章燕紫有些意外,惊喜之余,她收获了信心,这也对于她之后的创作产生了转折性的影响,“我一下子跳出了原本脑子里的框子,豁然开朗,无拘无束。”章燕紫说。



            长期以来,章燕紫作品一直以女性主题居多,从初中就开始系统学画的章燕紫对于女性表现得尤为细腻,想来或许和她从小就爱画美人有关系。“初中全班都在画《红楼梦》仕女图,为此通读《红楼梦》。曾经画了成套的“金陵十二钗”,“金陵副十二钗”。”刚学画那会儿,章燕紫就开始潜心研究起“美女”来。



            今年,章燕紫带着《踏莎行》再度回归,这是一次展览,却更像是章燕紫留给自己的自省空间。



            B=《外滩画报》



            Z=章燕紫



            B:能跟我们大致介绍下这次的《踏莎行》画展吗?



            Z:这个展览,可以说是对自己这些年从事中国画创作的一个梳理,一个总结。我在准备这个展览的过程中,清晰地看到自己是怎么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B:在这次展出的汶川系列,你画了很多汶川孩子的笑脸,然后撕毁后再拼贴成支离破碎的图像。整幅画的情绪既感觉向上,却也有悲伤,你在创作这幅画的时候,心境是怎样的?



            Z:汶川地震给每个中国人带来的痛楚就不必言说了。突然觉得人类真的太渺小了。让我想都不敢想的是那些孩子无邪的笑脸。这些笑容越无邪越让人痛心,这成为了创作这幅画的原动力。在创作这幅画的过程中,我觉得单纯的笔墨、线条已经无力表达这次天灾给内心带来的创痛,事实上在一张完整的画面被撕碎的过程中,心里会有特别直接的“痛”的体验。这些撕碎的片段,拼贴成错位、缺失的图像,我想不仅是给视觉带来刺激,也不仅是所谓中国画的手段创新,我希望带给观者又一次震动,又一次心痛。



            B:你的作品以女性主题为长,对女性观察透彻,在你眼里,女性最打动人的地方在哪里?



            Z:女性最打动人的地方,应该是温婉中的力量吧,那时会散发出光芒。我从小就爱画画,家里的墙壁就是我的画板。每年春节父亲都会用白纸全部裱墙面,很快就被我画满了,为此挨了不少打。



            B:学画初,哪幅作品对你影响最大?



            Z:学画之初,依稀知道齐白石的虾和徐悲鸿的马。那时,让我最惊叹的是王叔晖的连环画《西厢记》。



            B:有人说你像个北方人,做事风风火火,但从你的作品中却透出安静细腻的南方女子情愫,你是如何把握这两者平衡的?



            Z:我想,也许每个人都是双重性格吧。我和外界接触,和朋友交往中确实是大大咧咧,风风火火,在处理很多事情时都不像一个南方人,比较果断。但是,当我一个人进入一种状态时,我的另一面会敞开,我会去体味最微弱细小的感动,会静到忘记自己。



            B:创作时,你是怎样的状态?是把自己关在画室里,还是外出寻找灵感?



            Z:创作时是完全放松的状态,一个人,不能有人在场。我从不把自己关在画室里。我创作前铺垫的时间很长,心里有个大概的目标,每天外出也好,看电视也好,睡觉也好,都在一个搜索的状态里,等到很多小灵感汇聚到一定程度,我觉得不画不行了,才开始画。我想的时间比画的时间多得多。



            B:你喜欢用古诗词为题创作,古诗词最能激起你灵感的地方在哪里?



            Z:我最喜欢的一本书是王国维的《人间词话》,一是因为他对那些词的分析,让我对词有了进一步的理解;二是,从词的“境界”,体会到画的境界。至于用词牌做画名,也是自己词穷吧!



            B:2008年9月,你和在法国举办个人画展,《假面》系列作品是你在中国水墨画人像基础上进行的色彩方面的尝试。这次画展对你意义何在?这场经历是否对你之后的创作产生了影响?



            Z:那个画展是在巴黎国际艺术城的一个展览,我的那些正在探索中作品完全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中国画,没想到非常受欢迎,给了我很大的信心。有评论家说在我的作品中感受到上世纪30年代巴黎画派和日本的气息,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在法国的几个月,我看了很多博物馆和画廊,这段经历使我在观念上产生了变化,这种变化在我后来的创作中也显现出来。从巴黎回来,直接就去陕北写生,我写过一篇小文章《假如毕加索来陕北》,就是描写当时心态的变化的。我想毕加索来了会怎样去写生?会和我们一样跟着老师,对着景物去写生吗?他会用什么材料?宣纸?画布?毛笔?油画棒?墨汁……我一下子跳出了原本脑子里的框子,豁然开朗,无拘无束。



            B:在评价你的作品时,很多专家都惊讶于画面线条的灵动松脱,有人认为这除了平日的修养积累外,也是画家个性特质的使然,你是怎么看待的?



            Z:线条的特点,和个性应该有些关系。聪明人的线条和木讷人的线条,应该都和本性一样,没有好坏之分。灵动松脱是我的特点,但我反而很羡慕人家画出那种生涩枯滞的线条,我希望能从中吸取一些厚重的东西,使自己的线条更有质感。另外,一个人平日修养的积累也是多方面的,我反对画中国画的只看中国画的书,只学中国画的技法,只了解中国文化。我觉得各个门类的艺术,各种平凡生活的体验,都会给自己触动、启发。

          来源 : 《外滩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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