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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论毛泽东时代的中国女艺术家

        作者:核实中..2010-07-19 16:13:09 来源:中国建筑家网

          一、二十世纪中国女性艺术发展的历史背景与数千年的封建专制不同,二十世纪中国女性艺术的发展是在“女性解放”的历史背景下展开的,随着殖民强权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冲击和中国思想启蒙运动的出现,中国女性作为一个受压迫、受歧视的群体,也开始从一种蒙昧状态中觉醒,结束“目不识丁,足不出户”的历史,从闺房走向社会,参预到各种政治和文化活动中来,成为新的一代女性。但是,也须看到,中国女性的解放之路,主要是在外力的推动下完成的。世纪末发生的维新变革,作为一场大规模的思想启蒙运动,在妇女问题上明确提出了“废缠足,兴女学”的口号,以通过废除缠足恶俗、解放妇女的身体;通过兴办学堂向妇女传授知识,解放妇女的思想,改变占一半人口的中国妇女“不官不士,不农不工,不商不兵”,完全靠男人供养的现状,从而使中国妇女能成为一种自立、自主、自由、与男人完全平等的人。但是,在女权启蒙中被唤醒的中国妇女,由于正处在全民族面临重大危难的时刻,所以始终未能将女性自身的利益放在首位,“几乎每次女界的群体行动都是与‘国难’或‘国运’紧密相关,女性在许多历史关键时刻不是为自身的利益和命运而是为民族国家的整体利益和前途而奔走、助威、呐喊。二十世纪上半叶成立的绝大多数妇女团体实质上都是带有很浓烈的民族主义色彩或情绪的组织。虽然它们号称为妇女组织,而且也确实是由妇女发起和参加的团体,但起因几乎均系维护和争取民族尊严、强大和完整,根本性地缺乏争取女性群体自身利益的意愿”(刘慧英:『女权启蒙与女性自觉』)。而男性倡导妇女解放,其本意也不尽在女性自身的利益,而在于成为“男界的劲援”,成为协助和扶持男人建设一个强大的民族国家的辅助性力量。“只有与男性同甘苦共患难,拯救起这危难中的民族国家,她自身方能享受到一份与男人一样的公民权益。”(同上)当然,这种立足于民族国家利益的妇女解放,毕竟使中国女性从家庭走向了社会,逐步“脱离依赖的性根”,“养成自立的人格”。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中,中国女性对反抗男权制度和批判传统观念有了更自觉的意识。她们为争取婚姻自主权、社交自由权、男女同学权、经济独立权和谋求职业权等方面所作的不懈努力,也极大地改变了她们的历史境遇。而二十世纪中国女性艺术的发展,也正是在中国妇女解放运动的深阔背景下形成的。二、毛泽东时代的中国女性艺术家世纪的中国,共和国的诞生是一个重大的历史转折,它正好将世纪的中国社会均等地切分为“两半”。新政权的诞生,意味着除了台湾以外的整个中国从此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社会体制之中,而这一社会体制的巨大变动,也使世纪的中国文化骤然形成一个巨大的“断层”,由“五四”新文化运动延展开来的一条充满开放、自由精神的“文脉”嘎然而止,而代之以出现的是一条一切以政治为中心的文艺路线。在这样一条路线下,艺术不再是一块体现思想自由,个性解放的精神领地,艺术家要考虑的中心也不再是艺术自身的诸多命题,而是如何“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如何“为工农兵所喜闻乐见。”在这个历经三十年的特殊时代,中国女性艺术家的历史境遇也出现了与民国时期截然不同的情况。一方面,毛泽东时代使广大妇女“彻底翻身解放”,使她们获得了一个公民应有的平等权利。另一方面,在取得这一切权利的同时,也对妇女提出了和男人一样担当社会职责的要求,即“妇女能顶半边天”,“男人能办到的事,女人也能办到”。要女人去办男人的事,女人就得和男人一样强,一样能干,一样有力,一样智慧。因此,这个赋予女人平等权利的时代,同时也成了一个“女人以男人为楷模”的时代,成了一个同化女性从而消灭性别差异的时代。由于毛泽东时代极大地提高了妇女的社会地位,就给人造成这样一种错觉,似乎妇女问题已不再成为一个问题。在这样一种思想意识下,艺术家以性别区分就不再有任何意义,政治意识的强化与性别意识的淡化便成为毛泽东时代的女性艺术家一种十分自觉的选择。因此在这三十年的漫长时期,我们很难看到一个展览、一个美术社团是特别以女性的名义组织的,尽管在这三十年中先后产生了一大批女性艺术家,而且其中不乏优秀者,然而,没有一位女性艺术家是以“女性”这个身份取得自己的艺术地位的,因为她们的艺术和她们作为一个女性并没有直接的联系,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发现一个极为常见的现象,夫妇艺术家一多半都有“合作”的经历,有些甚至始终都是艺术上的合作伙伴,这是毛时代女性艺术家淡化性别的一个最好见证。因此在那个时代,尽管有众多的女性艺术家活跃于画坛,然而,在艺术上却是一个“无性别”的时代。当然,就女性艺术家的具体作品而言,我们还是可以找到一些与女性相关的话题,那就是艺术家还是比较多地关注到“妇女”这个主题,关注到一个充分尊重妇女的时代,发生在她们身上的种种变化,下面就是关于这个主题的几件有代表性的作品:姜燕《考考妈妈》年姜燕作,这件作品较早地注意到新政权诞生后,妇女的日常生活所发生的变化,共产党政府决心要改变上千年来妇女“目不识丁”的状况,号召妇女学文化,作有文化的公民,这件作品正是借助女儿教妈妈识字的情节来反映新政权为提高妇女文化水准所作的努力。王霞《海岛姑娘》『海岛姑娘』(油画,年王霞作),这件作品很典型地反映了毛泽东时代所形成的一种审美趣味,画中那个纯朴健壮的劳动妇女形象正是新的时代所要求的“能顶半边天”的女性形象。以她们如男人一样健康结实的体魄,来与以往那种弱不经风的“资产阶级小姐”形象相区别,这种审美趣味进一步膨胀,便是对所有柔美的事物取彻底否定的态度,便是“文革”中那种虚假的“红、光、亮”形象的出现。温葆《四个姑娘》『四个姑娘』(油画,年温葆作),这件作品与『海岛姑娘』不同之处在于它刻划了四个性格不同的女孩形象:一个腼腆,一个温厚,一个俏皮,但她们还算不得作品的真正主角,画中那位人高马大、粗壮有力的成熟青年女性才是真正的中心人物,她与“海岛姑娘”一样,一看即知是一个不会向男人示弱的劳动能手,是完全符合毛时代审美标准的女性形象,也是其余三位程度不同地带有女性气的可爱女孩的学习榜样还有『代表会上的女委员』(油画,年赵友萍作),“女委员”象征着毛泽东时代的妇女所获得的一种政治身份,“代表会”是决策国家大事的权力机构,身着藏服的藏民以“女委员”的身份参与国家大事的决策,充分显示了妇女真正当家作主的社会地位。此类作品等等。从以上几件有代表性的作品中不难看出,毛泽东时代的女性艺术家努力塑造的是这个时代所需要的一种女性形象,而毛泽东时代的女性形象是抹去了自然性征的中性化了的或以男性为标准的“铁姑娘”式的女性形象,既然不主张用“性别”来区分人群,就更不需要用“性别”来区分艺术。那个时代的女性艺术家大多不曾考虑过自己的“女性身份”和她的艺术之间可能发生的联系,正是这种性别意识的淡化,使她们失去了在艺术中展示自身的机会,也失去了候补美术史留给“缺席”的“女性艺术”的机会。如果说三十年代的女性艺术家曾在“思想自由、个性解放”的大旗下以当仁不让的女性身份建立了自己的地位,那么,在整个毛泽东时代,女性艺术家除了自身所显示的平等地位外,并没有提出需要自己特别奋斗的目标,因为作为一个女性需要的一切权益已由一个开明的政府拱手相让。既然“男女都一样”了,也就没有必要特别强调“女”,特别提出一个什么“目标”。同样在“艺术家”这个头衔前面也没有必要特别加上一个“女”字,在这种情况下,从女性角度去评价毛泽东时代的女性艺术家,就难免会带来“画蛇添足”之嫌周思聪《汲水图》但是随着毛泽东时代的结束,“女人”作为一个问题又重新在艺术中提了出来。年代初,周思聪在她的『彝女』系列中首次表达了一个女性艺术家对女人的一种生存状况的思考。她从劳碌一生,负重一生的“彝女”中发现了“自我”,又从“自我”的生存经验中发现了属于女人的一种生存方式,从而将三十年代潘玉良作品中已经预示出的女性意识重新接续起来。然而令人惊异的是,在世纪中国的女性艺术家中,女性意识的这两次萌动之间,竟相隔了半个世纪!而从女性意识的萌动到女性经验的展开,已是九十年代以后的事了。 1、《新中国美术图史:1949—1966》(陈履生著),中国青年出版社, 2、《新中国美术图史:1966—1976》(王明贤、严善(錞)著),中国青年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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